在歷經了四年半的實驗之後,
終於走到了「盡頭」。
所謂的盡頭,
是指底泥已經無法再提供足夠的碳元素或營養給較高難度的水草生長了,
種植陰性水草如椒草、水榕並不是天然水草缸設置的目的,
我們想挑戰的是對於碳元素需求較高的有莖水草。
雖然 Diana Walstad 女士認為天然水草缸可以維持個五年,
但或許是我想挑戰的是較高難度的水草,
所以沒法像 Diana Walstad 女士的經驗那麼久。
當然了,
還有另一個可能性,
就是我的天然水草缸內只有單純的底泥而完全無任何的硬景觀,
也就是水草造景常用的岩石和沉木一概沒放在我家的天然水草缸內,
所以縱使我的天然水草缸挑戰了更厚的底泥,
也無法讓有莖水草的生長更好或維持更久。
我在 2013 年 9 月 28 日台灣觀賞魚博覽會的演講當中,
和現場的朋友們分享了自己玩低科技水草缸的經驗。
我在當天的演講中提到了,
天然水草缸(Natural Planted Tank)應該正名為低科技水草缸(Low-Tech Planted Tank),
或稱為 Walstad 風格(Walstad Style)的的水草缸,
因為「天然或自然(Natural)」一詞,
很容易傷及其他作法不同者的感情。
正如同我們在登門拜訪荷蘭式水草造景比賽的冠軍得主(3):相談甚歡一文中提到過的,
站在相互尊重的角度而言,
用詞遣字還是多加斟酌比較妥當,
反倒是以冠上姓氏風格的稱呼方式,
可說是能夠尊重原創者又不傷害其他流派的用詞遣字。
荷蘭式水草造景始終是我的終極目標,在此要恭喜 Fred van Wezel 榮獲 2013 年荷蘭全國造景大賽的亞軍!
而這幾年的低科技水草缸經驗,
讓我發現並體會到一個很重要的「天然材質」,
但此材質不論是 Diana Walstad 女士的著作或在美國諸多低科技水草缸論壇內都沒人提及,
那就是~沉木!
我在一篇台灣水族雜誌不願刊登的文章:「天然水草缸」的設缸,
就採用了兩支很大塊的沉木,
而娘家的低科技水草缸果然給足了面子,
讓許多較高難度的有莖水草欣欣向榮,
生長狀況超乎預期的好。
然而不論是日後的翻缸或我自己家裡的低科技水草缸,
把沉木去除了以後,
水草的生長狀態就不若從前了。
而在Tom Barr 的無二氧化碳水草栽培法(中)一文中也提了,
風化褐煤(leonardite)非常棒,
可以使用很久,
添加緩釋性的碳元素。
這就是重點了,
曾有草友和我討論到想找風化褐煤來做實驗,
但可惜的是台灣始終找不到這個素材,
只能以「木炭」來進行實驗,
而我木炭實驗缸歷經十週結果一文中分享了經驗,
發現木炭提供碳原素的效果不佳。
後來經熱心網友點醒我才明白,
木炭並非有機碳而是無機碳,
無法在水中順利分解並提供水草所需的碳原素。
不過沉木和風化褐煤都是有機碳組成的,
在水中也會被緩慢分解成水草所需的碳原素,
也因此能發揮類似的效果。
娘家天然水草缸之所以能夠一試即成,造就日後較高難度水草的欣欣向榮,缸中的兩根大沉木可說居功甚偉。
雖然我自己家裡的低科技水草缸這幾年來始終堅持只靠底泥提供碳原素,
娘家的水族缸卻是我可以偷偷試驗的場合。
由於岳母大人到頭來還是喜歡水族缸內有水草茂盛飄逸的感覺,
我就趁機做了幾次的小實驗,
包括了只用沒洗過的大磯砂和少量的泥土當底床,
因為從前的荷蘭人都是這麼玩法的。
但我沒放入任何沉木,
很遺憾的是,
荷蘭人能夠將許多較高難度的有莖水草種植的很漂亮,
我在娘家的水草缸內卻辦不到!
為此我百思不得其解,
怎麼會現在對於水草和水族環境有更深入了解了,
反而還不如荷蘭人從前的技術?
娘家缸後來又翻缸重新以陽明山土的原先手法來設缸,
唯一的差別是沒放入沉木,
同樣的,
這次的水草生長狀態不若以往。
同一個水族缸在同一個地點(水質),
竟然會發生這種事?
我的水草種植技術退化得也太快了吧!
由於我懷疑「沉木」是個很重要的關鍵天然材質已經很久了,
於是我就到水族館去找素材,
一口氣蒐購了六小塊種植了小榕的沉木,
並且直接就丟入娘家的水草缸內。
娘家的水草缸果然從此恢復欣欣向榮。
此舉也證實了我長期的推測:
沉木能在水中緩慢分解並提供水草所需的碳原素。
當我回頭重新翻閱「客廳裡的奇景(Das Wunder im Wohnzimmer)」一書時,
發現該書中的荷蘭式水草缸雖然全都沒打二氧化碳,
作者甚至提到了荷蘭水草玩家質疑使用二氧化碳的必要性,
但該書中的荷蘭式水草缸全都使用了沉木,
有些也運用了其他的有機材質如軟木皮來當作背景牆,
這些有機質在水中能夠緩慢的分解,
恰巧補充了水草所需的探元素。
若非自己這幾年來的親身體驗,
恐怕也無法體會出荷蘭式水草缸不打二氧化碳的箇中奧妙。
從前的荷蘭人不須打二氧化碳也能種出漂亮的水草造景,關鍵很可能是缸中大量的有機材質,如沉木和軟木等。
話說去年(2013 年)的十月初,
家裡低科技水草缸內的元老級水草~紅雨傘(Proserpinaca palustris),
在低科技沒換水的環境中繁榮了四年多以後,
終於也和許多高難度有莖水草一樣陣亡了。
家裡的水草缸只剩下了小榕、蘇奴草、椒草和小柳這種很耐命的陰性水草,
只透過底泥提供但不打二氧化碳的低科技水草種植,
可說正式劃上了句點。
老實說自從我登門拜訪荷蘭式水草造景冠軍 Willem van Wezel 的家後,
我就很想把家裡的三尺缸擴缸成五尺大的水草缸。
如何成功複製數十年前荷蘭人不打二氧化碳便能玩水草造景的技術,
向來是我玩水草的一大目標。
前一陣子我和與兩位國外水草專家會談中的兩位女士透過電郵聯繫,
也曾談到了這件事,
很湊巧的是,
這兩位德國和美國的水草專家,
也都不約而同的表示她們比較喜歡荷蘭式的水草造景。
無奈家裡的財政部長不允許,
認為三尺缸也能玩荷蘭式水草造景,
再加上我一想到那一整缸的爛泥巴要清理,
也就沒有衝勁了。
不過低科技水草缸經過了四年多,
草況不佳走到了一個終點卻是不爭的事實,
也非整理不可了。
在現有的水族缸和底泥架構上,
讓我靈機一動,
何不再做個小小的實驗,
先看看實驗的成果如何,
日後再一舉擴缸走荷蘭式的傳統水草造景路線。
除了缺氮以外,實驗室的細胞研究也發現其他物質有利於花青素的生成,但不知能否套用至水族大環境之中。
既然家裡的水族缸要進行存廢前的最後實驗,
那就來玩玩很多草友都很感興趣的議題:
如何讓水草變得更紅?
這是個在世界各國草壇都歷久不衰的話題,
雖然我們在鐵肥與紅色水草一文中提過,
草友間許多促進水草變紅的偏方,
例如強光、打二氧化碳、加強換水和各種微量營養(包含鐵肥)的添加,
說穿了都是在加速水草成長或發生「缺氮」的症狀。
但事實上在我自己閱讀過的許多水草研究中,
的確有一些化學物質在細胞學實驗的領域當中,
能夠然讓水草的葉片變得更紅,
其中有一項化學物質非常的便宜,
而且各地想取得都極為容易,
更重要的是,
比起戊二醛和硝酸鉀都要安全個千百倍!
因此激起了我進行實驗的念頭。
一方面想理解是否這個便宜又安全的化學物質,
是否在水族缸的生態系統中,
也能起到激紅水草葉片的作用,
或者就和許多化學藥品一樣,
不能將細胞等級的研究成果,
套用至整體的水族環境之中。
這個答案,
也只有自己實驗看看,
並且從中體會和比較前後的差異。
另一方面,
這次的實驗,
就當成家裡三尺缸在廢除前的最後一次貢獻。
家裡的三尺缸在 2013 年 10 月 19 日重新整理,
種植了一些高難度的紅色水草。
安裝在 39W HO 啟動器的兩支 21W T5 NO 燈管, 由於反射效果的緣故,水中的照明變得更暗了一些。
這次的實驗雖然想測試某種化學物質在水族缸內對水草的激紅作用,
但還是得先把水草種活,
於是我開始添加塵封已久的戊二醛,
並且換掉了使用已經超過五年的 T5 HO 39W 840 燈管,
裝入了兩支 T5 NO 21W 830 的燈管。
我想要測試的是,
將 T5 NO 21W 燈管裝在 T5 HO 39W 的啟動器設備上,
燈管是否會因此燒壞?
或者燈管只是取其所需的功率而已?
不過從兩支 21W 燈管使用至今將近三個月,
目前都還相安無事沒燒壞,
看來此舉主要是造成設備浪費而非燈管損毀。
不過這一切還言之過早,
因為這樣的安裝方式是否能持續個五年,
都還是個未知數。
不論如何,
由於反射燈罩的設計不是那麼完美,
兩支 T5 NO 21W 加起來雖然有 42W,
但實際上比一支 T5 HO 39 W 還要暗。
這也是我故意要更換燈管的理由,
因為水草在弱光下會變得更綠,
也更能凸顯出即將實驗的化學物質,
對於水草激紅的成效。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戊二醛,
家裡的戊二醛存放多時,
早已過了有效期限,
在開啟時的嗆鼻味道不若以往。
而水草也很現實的以成長不佳來回報我,
當然了,
水族缸的照明更進一步的減弱也是可能的原因。
不論如何,
我又買了一整桶全新的戊二醛回來,
在添加新鮮的戊二醛以後,
水草的生長才逐漸好轉。
在此分享此經驗給使用戊二醛的草友。
家裡三尺缸的水草激紅實驗,在 2013 年 10 月 22 日剛設置完畢三日後的留影。讓我們靜待後續的發展和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