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Erich Sia
消費者被誤導
對於購買從繁殖農場進口的烏龜之一般人來說,
這些標示完全造成了誤導。
不論烏龜是人工環境下繁殖、出生或養大,
通通被標示為「人工繁殖後代」,
因此消費者就不會和購買野外捕獲的個體有所關聯了。
最糟糕的是,
消費者在聽過「牧養」概念的解說後,
便深信自己購買了牧養的烏龜,
其實是在支持保育的工作。
然而問題比想像中更糟糕,
許多烏龜農場內的同一品種,
其實有各種不同分類來源的個體,
包括了牧養、養殖、人工繁殖和野外捕獲。
在進行檢視的時候,
有誰還能分辨出哪些烏龜是哪個分類領域來的?
很明顯的當野生捕獲個體的出口數量額滿以後,
在同一機構內就將野生個體轉移至其他的分類內,
以增加交易和獲利。
所以情況是變得更糟糕!
薩爾瓦多在未具足夠的進口數量下,就能夠大量"繁殖"出蘇卡達象龜(Geochelon sulcata)?
尋找法律漏洞
為了取得陸龜交易的概觀,
我們針對 CITES 公開可取得的資料進行了評估。
過去幾年來,
土耳其出口了數以萬隻的陸龜,
而且數量是持續穩定的在增加。
希臘陸龜(Testudo graeca)佔了最主要的數量,
此種陸龜在歐盟境內被列為最高保育等級(附錄A),
可是在 CITES 內卻"只是"在附錄II內。
因此只要國家當局許可的話,
捕捉野生個體來建立繁殖族群是合法的。
為了確保並維持"人工繁殖(captive bred)"或縮 "C" 的等級,
增添額外的野生捕獲個體是被禁止的。
不過這條規則是否受到遵守,
從公開可取得的資料是無從檢驗的。
謹慎小心的程度到底如何,
我們針對當地的外來種資料,
進行了很仔細的查閱。
我們注意到有兩種非原歐洲原生陸龜的進出口資料很是醒目,
尤其是緣翹陸龜(Testudo marginata)的數據,
但仍舊在有可能的範圍內。
不過陸龜的繁殖速率,
要在最高的可能等級內,
才能達成人工繁殖之分類,
並且將後代加以出口。
這麼說來,
土耳其當時所進口得緣翹陸龜當中,
公母的性別比為 1 比 3 至 5,
而且進入土耳起的所有個體都是成龜,
而且馬上就開始交配繁殖,
而且每隻母緣翹陸龜在一年當中要產下 14-17 隻仔龜。
事實上繁殖農場內的性別卻是公龜的數量比母龜多很多,
也就是說母龜數量很少,
這麼說來進口母龜的真正產值應該要更高囉。
薩爾瓦多的烏龜進出口公開資料。蘇卡達象龜(Geochelone sulcata)在 1998 和 1999 兩年以"養殖(farmed)"的個體標示出口;從 2001 年開始就改標示成"人工繁殖(captive bred)"的個體,然而最初的進口量其實很少。在進口了 10,000 隻"野生"四趾陸龜(Testudo horsfieldii)後的隔年,薩爾瓦多就以"人工養殖"標示且體長至少十公分的個體出口至美國。(點圖放大)
唯一的顯然舞弊行為,
可以從土耳其以"人工繁殖"的名義,
在 2006 年時出口 24 隻薄餅龜(Malacochersus tornieri)至美國,
而土耳其方面卻毫無此龜先前進出口的相關通報。
當然了我們可以辯解說這又沒有甚麼,
那可能只是在統計資料填寫時出錯而已。
如果這只是個案的話,
我們會同意這種看法,
然而很不幸的是事實並非如此。
薩爾瓦多的謊報
在評估過薩爾瓦多的資料後,
我們感到真正的震驚。
單單 2000 年薩爾瓦多就通報出口了 2,902 隻蘇卡達象龜(盾臂龜)(Geochelone sulcata),
該國僅在 1995 年和 1998 年各進口過 10 隻和 34 隻蘇卡達象龜,
而在隔年的 2001 年之出口數量卻高達 21,420 隻,
其中有 19,000 隻是輸往美國。
薩爾瓦多准許從非 CITES 會員國進口動物,
即便如此,
薩爾瓦多身為 CITES 會員國,
此一統計數據也應該加以呈現才對,
況且也應將"人工繁殖(captive bred)"此一最高等級加以排除。
緣板鱉(Lissemys punctata)(上)和許多的其他的烏龜如黃腹帳篷龜(Pangshura tentoria flaviventer)(左下)與緬甸星龜(Geochelone platynota)(右下),都是透過從哈薩克經過黎巴嫩的交易路徑,以"人工繁殖"的名義來到亞洲的。
該國有關四趾陸龜(Testudo horsfieldii)的進出口資料也沒好到哪裡去。
在 2005 年時薩爾瓦多從烏克蘭進口了 100,000 隻源自塔吉克斯坦的野生四趾陸龜,
在 2006 年時就以"人工繁殖"的名義,
出口了 2,550 隻個體至美國,
隔年又輸出了 3,129 隻四趾陸龜。
毫無疑問的,
輸入美國的"人工繁殖"四趾陸龜,
就是輸入薩爾瓦多的"野生捕獲"個體,
這一大堆陸龜的證明文件應該註明產地為"塔吉克斯坦"而非薩爾瓦多,
美國禁止背甲直線長度小於 10 公分之烏龜的進口和交易。
因此如果這些陸龜是在薩爾瓦多境內由 2005 年進口的那批野生個體產卵孵出的,
那麼那些成龜在抵達薩爾瓦多後便立刻開始交配了,
況且其後代在 2006 年輸出當時也已經成長超過 10 公分了。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
根據另一研究指出,
就算在烏茲別克的繁殖農場內,
以人工控制全年如春的氣候條件,
並且餵食蛋白質含量極高的食物,
也需要三年的時間才能長成。
更別提四趾陸龜這種來自溫帶的動物,
需要冬眠才能成功的繁殖,
這對一個位於中美洲的國家來說,
是極其困難的事。
所有從黎巴嫩出口並標示為所謂"人工繁殖"的烏龜。(點圖放大)
哈薩克-黎巴嫩-日本的三國連結
有個真正有趣的旅行途徑發生在 13 種來自不同產地的烏龜身上,
包括如緬甸星龜(Geochelone platynota)、薄餅龜、馬達加斯加大頭側頸龜(Erymnochelys madagascariensis)、各種箱龜,
甚至是繁殖難度很高的蛛網龜(Pysis arachnoides)。
這所有的烏龜在 2000 至 2006 年之間,
持續不斷的由黎巴嫩出口至日本,
文件出示的原產國為哈薩克,
並且標示為"人工繁殖"。
黎巴嫩並不是 CITES 的會員國,
但哈薩克和日本卻老早就是。
所有的這些烏龜都不是哈薩克的原生種,
也從未進口至哈薩克境內,
況且根據 CITES 的統計資料,
該國也從未出口過這些烏龜。
然而日本的 CITES 當局卻核准了所有烏龜的進口!
從我們身處的地點,
不可能去檢視謊報行徑是否只發生於黎巴嫩境內,
哈薩克當局是否因不知情而非自願的涉入其中,
或者哈薩克根本就是扮演著積極的角色。
唯一引人注目的是,
黎巴嫩在 2004 年之前的出口,
文件絕大多數都未出示原產國,
之後哈薩克就出現了。
從黎巴嫩出口的野生希臘陸龜(Testudo graeca),2005 年後因當地生物學家示威抗議而中止出口。(點圖放大)
對此資料進行鑑定以後,
也只讓我們再次輕輕地搖搖頭。
在 2004 和 2005 兩年,
有 550 隻標示為"人工繁殖"的陸龜,
以同樣的途徑進口至日本。
有了這些進口文件,
後續的每隻烏龜就能順理成章地取得合法資格!
從 2000 至 2006 年之間,
總共有 25,142 隻保育類的烏龜從黎巴嫩進口至日本。
泰國從 2004 至 2005 年之間,
也以同樣的管道,
進口了 3,240 隻保育類的烏龜。
但仍舊值得一提。
在 1999 至 2004 年間,
有相當多數量的野生希臘陸龜(Testudo graeca)從黎巴嫩出口,
其中日本進口了 4,833 隻。
然而美國對於從非 CITES 會員國進口動物的許可,
顯然是毫無困難的。
從 2001 至 2004 年間,
總共有 11,629 隻野生希臘陸龜,
合法的從黎巴嫩進口至美國。
很幸運的是,
這些出口後來因黎巴嫩生物學家們的示威抗議而終止。
待續...